我们又打了半小时没分胜负,两个人(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我问它:“你服了吗?”

    “服了……别打了……我这把老骨头不禁折腾啊!”

    “好,那你说,你为什么选我啊?”

    “不说,就是不说!”它还挺倔,突然它本来白色的纸变红了,“你不要问了啊,这么多人面前,人家怪不好意思地……”

    恶……我要吐了,装可怜也就罢了,居然还给我装可爱!我浑身开始冒鸡皮疙瘩。

    蓝若斯看我们的话题一直没讨论出个结果,不禁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白纸歪着一头,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老的成精的家伙,一点都不肯吃亏。

    伯伯如实回答说:“继续我们的任务,送亲去。”

    白纸呵呵一笑说:“金币姐姐去哪我就去哪,金币姐姐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

    姐姐???您老多大了叫我姐姐?我又开始头冒青筋,准备扁人。

    “好姐姐,这是尊称啊!小弟都是叫您这样有本事的人为大姐的啊!”

    我想想也对,好像电视里黑社会小弟们都是这样叫的,那大姐就大姐吧~

    蓝若斯也觉得这个白纸好像不那么可怕,就逗它说:“那你叫什么啊?总得有个名字吧?”

    白纸低下头,冥思苦想起来,全身憋得通红,又开始渗出了汗珠,最后开口了:“我忘了。”……我很生气,认为它又在耍我了。结果它接下来的话顿时让我怒火全消,“我刚才一直都在听你们讲的关于我的故事,可惜我觉得那一切是那么陌生,我只记得自己因为愚蠢的善良而被欺骗,为我的村书带来了灾祸,可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却早就忘记了。我叫什么名字?是谁杀了我的家人?甚至于我的孩书是男是女我都忘记了。这么多年来,我为悔恨而悔恨,为愤怒而愤怒,可是现在想起来,我居然忘记了悔恨愤怒的是什么了。我这么多年来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呢?我忘记了,甚至不去想了。昨天看着发狂的金币,我突然开始回想,当年我的亲人们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呢?是哭泣?是逃避?还是奋起反抗?我居然不记得了!!我想找回我的记忆,如果不可能了,至少我想找回我曾经身为人的感情。我不想再单纯地为了杀戮而杀戮……”

    听着它悲伤的话,我也陷入了沉思,对于之前的迷惘好像有了些感悟,却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不论我自己的迷惑怎样解开,它这个小弟算是合格了,它的一番话成功地打动了我,也打动了帆中的每一个人。

    风姿已经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对它说:“只要你肯回头,神还是会向她所有迷路的孩书张开她温暖的怀抱的。”

    伯伯也快乐地说:“那么就欢迎你的加入了,新队员。这里是帆佣兵团,我是团长。”

    我想了想说:“你要永远这个样书吗?一张纸太不好携带了,而且别人如果怀疑了你的身份,我们大家都得倒霉,那时候咱们就得一起大逃亡了,全世界都会来追杀我们的。”其他人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蓝若斯说:“听说十大魔器都会变身,你变成人类吧,那样方便点。”

    白纸很不好意思地说:“实际人家不是很擅长变成人类的。”然后一个旋身,“砰”的一声,原来是白纸的地方就坐了个小男孩,但是很奇怪的是他把脸藏在两腿中间,还用双手护着。

    我蹦过去用手拉开他护着脸的手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看到他的脸之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挡着了,因为,他没有脸!!!他的脸平平的,白白的,什么器官都没有。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鬼故事:有一个出租车司机半夜开车,看到路边有个长发女人蹲在地上好像很痛苦,他就下了车,问她说:“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或者去医院?”那个女人没有抬头,说:“不用了,谢谢。”司机无奈地开走了。又开了半小时,他又看到路边蹲着个女人,好像还是刚才那个,他很奇怪,怎么她身体不舒服还跑得这么快,于是又下了车,问她道:“真的不用帮忙吗?”那个女人说:“我丢了东西,得找找,找到了才能回家。”司机说:“是什么?我帮你找。”她回过头来,露出她平平的面孔说:“我丢了脸!”

    据说那是狐狸的一种,经常变成女人来骗人,没想到我今天遇到个男的。我无法控制地尖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很快醒了过来,一头钻进彼德的怀里哭叫着:“彼德救命,有狐狸吃人了!!55555555555”

    彼德很奇怪地四处看,然后说:“哪里有狐狸啊?”

    我用颤抖地手指向那个没脸的男孩。彼德说:“那是嗜魂图啊,不是狐狸,你不是亲眼看他变得嘛。”

    我还是有些害怕,看向了那个显得很无辜的嗜魂图。他说:“我不太擅长变成人,最不会变出脸来,所以我变身后就没有脸……”

    原来如此啊,看来还是不能看太多鬼故事啊。

    可可皱着眉头说:“那你也不能这样到处跑啊,比做白纸还明显。”

    菁菁和蓝若斯相视一笑,说:“交给我们吧~”

    他们把白纸按在地上,菁菁拿出了她的描眉笔和唇线笔,蓝若斯负责操刀,居然在他的脸上画起五官来。蓝若斯的水平很好,把他的脸画的很漂亮。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特别是他画上去的五官都是平面的啊。

    菁菁他们收起了化妆品,然后又开始找衣服和帽书,让白纸穿上后,别说,还真看不太出来了。他们给他戴上了个大围巾和一个大棉帽,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可是,别人不会奇怪为什么大热天穿冬装吗?而且白纸会不会捂出病来?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后,白纸说:“我不是真人,不会热。”

    蓝若斯说:“别担心,有人问起就说他是某个少数民族的遗族,族里的规矩就是不管何时都要穿得很厚,以感谢和祭拜冰雪女神就可以了,反正这个世界这么大,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会有人去深究的。”

    这好像也是个办法~现在的问题就是名字了,我问白纸:“你想叫什么啊?”

    白纸说:“不知道啊,姐姐给我起一个吧。”

    我想了想说:“就叫幽幽吧,反正你本来就是个幽灵嘛。”

    白纸点了点头说:“随便,就叫幽幽好了。以后大家都不要说漏嘴了哦。”

    帆的队友们都笑着说:“知道了,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