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糕颜色微黄,里面还有些核桃仁,曼卿便买了一块,嗯,软糯中带着些微的甜意,远不如后世小镇上的那么甜,看来,里面加的是蜂蜜。

    苏糖记还没有普及开,主要是作坊的产量跟不上,没有开展批发这种业务,所以除了京城,外地还没有货。

    “姑娘,您在这里,呀,这个糕看着就好吃。”阿霜手里兜了不少东西,看着芡实糕两眼发了光。

    “大娘,再给我拿两块,你先去占位子,”吃馄饨的人不少,似乎还有人在等位呢。

    好容易坐了下来,桌上摊了一堆,有萝卜丝的油墩子,还有黏米做的糕团,前世的江南似乎也有这些美食,看来,这里出产的多是稻米了。

    “快点吃,吃不了兜着,那边还有卖东西的呢。”阿霜也有了储物袋,小丫头拿来全装美食了,她向来手大,银子是有多少花多少,有姑娘做靠山,人家根本不考虑存钱。

    主仆俩离开了食街,前面是一家卖农具的,这个时代,一套农具很贵重,一般农家分家,要是能给儿子们都置办上了,就算是很殷实的人家了。

    “大叔,这都晚上了,锄头不能便宜点吗?”突然,一个小孩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卖锄头的汉子有点不耐烦。

    “晚上咋了,你看看这打的多实在,小子,磨一下锋利着呢。”

    “大叔,我就差十个铜板,您就卖给我吧,等明儿,我多挖些野菜谢您。”

    那孩子又开始哀求,曼卿心里纳闷,买农具的为啥是个孩子?他家大人呢,

    “宋老三,你一晚也没开张,小山子求半天了,就给他吧,他被分出来,没锄头可怎么种地呢?虽然就分了那么点。”

    “你心善,你给他补上呗,我这锄头两钱银子从铁铺拿的,不赚钱还赔上不成?”

    “喏,两钱银子给你,那锄头姐姐送你了。”曼卿没忍住,给阿霜使了个眼色,小丫头连忙去解了围。

    “姐姐,我这里不够两钱银子,还差十个钱,您收着,我爹说,不能随便沾人便宜,您家在哪,我可以给您送野菜,我们家后山的马齿苋很嫩呢,可惜今天带来的都卖完了,明儿我上山多采些。”

    小男孩大约7、8岁,扑闪着大眼睛,一脸的真诚。

    “钱我们收了,要不,你留个地址吧,过几天带我们上山玩玩。”

    “我家是东边小营村的,村口有个窝棚就是我家。”孩子说到窝棚两个字,面色有些黯然。

    能凑着钱来买农具,这个孩子有出息!曼卿起了相帮的心。

    “姑娘,您快看,那边还有卖玉的。”离开了这一片,阿霜指着前面一个摊子,只见上面五光十色的,不光有玉,还有金银,是个卖首饰的。

    “喜欢什么?姑娘送你了。”对这些,曼卿不怎么感兴趣,没想到阿霜随便一扒拉,也兴趣缺缺,

    “没什么喜欢的,呀,那边有卖笔筒的。”她也只是好奇,平常喜欢男装打扮,一根木簪子就够了,要是穿女装也就是两条丝带了事,平常买首饰都是送人的。

    曼卿也被笔筒吸引了,上面竟然有烙画,这在现代不稀奇,毕竟有电烙铁这种工具,可在这个时代,掌握火候不容易。

    “这个怎么卖?这些画是你做的吗?”竹筒上不光有花鸟山水,竟然还有人物,那些美人的发丝都很逼真。

    “不,是我哥哥做的,他可有本事了,我每次做,不是烫不上就是糊了。”又指着大小说了价钱,这小子也有十七八了,说话爽利,笑的很开朗。

    曼卿看着新奇,便让他一样装一只,人家看她买的多,索性送了一只篮子给她,说是自己编的,样式也很精巧,曼卿又多买了几只,主仆俩躲到一个暗处,将这些收了。

    两人逛遍了整条街,最后阿霜的银子没了,这才打道回府。

    第二天他们还有大事呢,曼卿决定,她要亲自去衙门听审,看看那知府的嘴脸。

    钱掌柜的事她肯定要管到底,今晚阿原便在胡莱家里蹲守着,防着他们醒过神来,假伤弄成真的。

    苏兴听了她的决定,却有些疑惑,

    “他们的目的就是店铺,钱掌柜不肯赔钱就是了,官府还能抓人不成?”

    “明天要是不卖铺子,八成他就得进牢房了,只有在里面,他们才有办法拿捏,所以我要去看看,既然咱们说了帮他,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可是,主子来此不是要保密吗?”

    “我没说公开啊,明天易个容去。”她就不信,不用郡主的身份,还治不了那知府了?江南可不是蛮荒之地,离京城也不远。

    可能这件事闹得不小,也可能知府自认证据充分,所以此案公开审理,街坊四邻的都能进去观看,曼卿随着苏兴也站在了人堆里,

    “呔,莫要喧哗,底下跪着的可是钱大宝。”底下不光有钱大宝,胡莱也躺在门板上呢,只是整个人用被子裹着。

    “是,正是小人。”

    “你要告胡莱?可有诉状!”

    钱大宝将诉状呈上,也将自己的想法叙述了一番,

    “你说的这些,本官也有些疑问,故而昨日派了郎中前去,现在宣赵郎中上堂。”

    这郎中一上来,就说胡莱受了重伤,必须好药养着,最后说了个天价,钱大宝当时就呆了,

    “虽然他家火势不是最大的,可人确实受了伤,不管怎么说,这伤是因你而受,他要你的铺子也在情理之中。”

    “知府大人,可否容小民插一句话,”苏兴赶紧上前一步,主子就是英明啊,自己还当那知府是好人呢。

    “说吧,今天既然公开审理,街坊们当然能说话了。”知府摇了摇扇子,很是和蔼。

    “小民早跟钱老板说定,本来昨日就要办手续的,这连累了乡邻,赔钱就行,凭什么要人家的铺子?”

    “呵呵,你说的不错,可这胡莱伤势颇重,要赔的可不是小钱,人家为了保障自己,要铺子也没什么不对。”这话是师爷说的,知府捻着胡须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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