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周五晚上清和别苑的局,有人点名要你去。”

    男人吊儿郎当地将虞测抵在墙上,轻挑地捏着虞测的下巴,包厢的门已经关上,他做些什么不会有人看见。

    虞测从男人的臂弯下灵巧逃脱,漫不经心拿起桌上的烟,跳跃的火光一闪,烟的一头就开始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

    “邱时,你知道的,我不轻易见人。”

    指尖的细烟被放进朱唇,烟圈随之缓缓散开,模糊了虞测的脸。

    见人指的不仅是字面意义上的见人。

    邱时之流是帝都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他的身家背景样貌已经是普通世家小姐眼中都可望而不可即的金龟婿。

    但是不够。

    邱时可以尝尝虞测唇齿的味道,不过仅限与此了,没人闻到过虞测的信息素,但他身上总有各种男人的味道。

    虞测极少见人,他今年二十六岁,来到帝都六年,酒吧开业四年,这四年来只在第一年里见过两回人。

    他几乎什么也不缺,已经没什么人值得他亲自见。

    除了某个人和金字塔尖的那些,只是这两者有个共通点,他们都喜欢干净的,高贵的,对他这样骨子里已经脏掉的货色没兴趣。

    “这次不一样,这次真是塔尖的人物,你一直想见到不就是这样的吗?”

    “塔尖的还能看得上我吗?”

    虞测的目光越过邱时,虚虚地定格在包间特有的雪白大床上。

    燃烧罢的烟灰落到他的脉络清晰可见的手背,烫红一片,虞测似乎一点儿也不痛,没移开半分。

    邱时看他眉宇似有动摇之色,再度注视着虞测,开口承诺道:“你放心,都是体面的大人物,只要你不愿意,喝一杯展示个诚意就能走,不会强迫你的。”

    听到这里,虞测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弯了腰,笑得花枝乱颤。

    好不容易停下来,在直起身子前先吸了口烟。层层雾霭再次笼住了他的眉眼,眼尾是白是红,是否笑出了眼泪,都教人看不真切。

    倒也没人想去探寻,虞测只要有这张脸,这个身段,以及这份勾人的拿乔劲儿就足够,他的眼底有什么,并不重要。

    邱时被虞测突如其来的笑声弄的莫名其妙,烦躁涌上心头,再美也不过是个物件。

    是有人给虞测脸,可那人又有多上心呢?这个念头升起的下一刻,邱时就将虞测重重地摔在了门上。

    “小鱼儿,我确实愿意给你脸,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

    这话是贴在虞测耳边说的,小鱼儿三个字念的缠绵悱恻,生生把威胁说成了呓语的情话。

    虞测的后背被砸的生疼,秀气的眉毛皱起,没拿烟的手掌抵住邱时的胸膛试图推开对方,却又一次被狠狠攥住,终究是力量悬殊。

    将烟蒂丢在地板上,用鞋跟摁灭余温,虞测抬眸漫不经心地扫了邱时一眼。

    “真生气了?”

    只这一眼,邱时便泄了气,轻轻抱起他。

    虞测顺势揽住了邱时的脖颈,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我去就是了。”